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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稿】焚而不毀的故事─從刺胃女孩到智慧大嬸

圖左為李岱懇,右為勵馨基金會執行長紀惠容

文/勵馨基金會

「如果我現在有那麼點愛人的能力,是因為曾有人先愛過我」。

曾經接受勵馨基金會協助的李岱懇,歷經做養女遭欺壓虐打、被親哥哥性侵、不愉快的婚姻生活、燒燙傷等苦難,但她依舊勇敢走出陰霾,親自寫下並以其繪圖專業完成《焚而不毀的故事─從刺胃女孩到智慧大嬸》一書,勵馨基金會為她舉行新書發表會,她希望本書的所有收益,都作為勵馨「受暴婦幼生活重建多陪一里路方案」所需經費,並希望藉此激勵其他人生不完美卻依然努力過生活的朋友。

生命是強韌的,就算遭受許多苦痛與挫折,也有可能開出美麗的生命之花;這句話在岱懇身上嶄露無遺。9歲時,岱懇就因為家裡要籌錢張羅大哥的婚事,母親將她賣到基隆做別人家的養女,被養父母毆打、惡劣對待是家常便飯。之後岱懇還在小小年紀就被好賭的母親逼著去陪酒賺錢,而且遭親大哥性侵,三年前因用餐意外造成全身21%三度燒燙傷。

這些生命經驗對岱懇而言是不堪的,種種的磨難摧殘,曾讓岱懇感到絕望、想自殺,不過在勵馨基金會的幫助下、以及基督教信仰的愛與信念,讓她接受並感謝生命中發生的一切以及不完美,也更積極看待人生且珍惜生命。

岱懇分享道,在勵馨我認識了基督與信仰,對我的影響很深。剛到勵馨時,心裡很叛逆、充斥著不滿,會故意在牧師面前穿得很露,但他們都沒生氣,而是幫我把衣服拉好。我在被火燒傷後住進加護病房,換藥過程相當痛苦,當護理人員把舊藥撕掉時,就會把我新長好的皮撕下來,因此那時當聽到換藥的推車滾輪聲時,就很害怕,我還祈求上帝,如果可以讓我不要感到痛苦,我就將我存下來的一筆錢奉獻給教會。當時我聽到一個聲音,「岱懇妳以為我的恩典是可以用錢換來的嗎?」之後雖然換藥仍會痛苦,但讓我的內心感到更平靜與堅定。

曾經長期陪伴與輔導岱懇的勵馨副執行長王玥好,以及蒲公英諮商輔導中心督導鄧曉平分享這一路來的感想。鄧曉平說,「岱懇當初來到勵馨,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好、感到自卑,很多負面情緒沒有紓解,有一次我跟她會談時,她說自己很像蓮花下的淤泥,覺得永遠不會改變,並透露離開勵馨的想法;那時我聽了很難過,我相信她也會是一朵蓮花,我向上帝祈禱,希望可以讓這孩子看到自己的價值。」

鄧曉平表示,照顧一個遭受傷痛經歷的孩子,相當需要時間與心力,陪伴她們成長與療癒,需要更長的時間,我很慶幸她們生命中,勵馨有機會陪伴她,也希望讓她們的傷痛就在這一代停止。

王玥好指出,岱懇來到勵馨時,確實讓大家比較頭痛,她會衝撞我們,展現真實的情緒與一面,不過衝突後反而與我們關係建立比較深。陪伴過程中,岱懇也讓我們學習到很多,有些事務需要我們持續去做;那時勵馨中途之家還有義工姐姐的服務,可一對一認養遭遇傷痛的女孩,可以陪伴她們,當年陪伴岱懇的義工姐姐,直到現在還在陪伴她,真的很感謝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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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錄下了台灣極弱勢女孩,不被善待的女孩、女人,如何在困境中,勇敢生存的生命故事」。勵馨基金會執行長紀惠容在推薦序表示,這本書是岱懇嘔心瀝血,刻劃的生命故事,閱讀完這本書,相信會帶給女孩、女性朋友更多勇氣與盼望。

其實,在國內,與岱懇有類似生命經歷的人不少,根據113專線通報,去年有13萬3,716人身處暴力之中,遭遇家暴的陰影揮之不去,其中受暴的婦女與孩子,約有3萬3千位無法回到家庭。勵馨推動「多陪一里路」服務方案,期待能協助受暴婦幼建立穩定獨立的新生活。

勵馨「受暴婦幼生活重建多陪一里路方案」,一年服務800位個案/家庭,包括住宅、就業、關係重建等服務。勵馨表示,受暴婦幼脫離暴力、賦權增能、且能獨立生活的重建歷程,分為危機期和生活重建期。脫離危機期、離開庇護所後,緊接而來的是生活重建期的挑戰,如:(一)居住困境:單親婦女的租屋困難,無力繳付押金及租金等。(二)經濟就業困境:獨立養活自己和孩子,二度就業困難等。(三)關係困境:從家庭生活到一人生活,關係被迫切斷,需要重建社會支持網絡與關係。

多陪一里路服務以「經濟」、「住宅」和「關係」等三個議題為核心,對應的服務包括:

  • 經濟:提供階段性就業服務、陪同求職或面試、提供生活物資、申請經濟扶助、提供技職訓練/醫療/急難/托育/獎助學金等現金扶助。
  • 住宅:提供獨立宿舍、陪同找房、提供房租補助、開發愛馨房東或愛馨房仲。
  • 關係:專業社工陪伴輔導、定期辦理各項團體/活動/講座、協助建立社區支持網絡。

勵馨在台北、新北、桃園、台中、彰化、南投、台南、和高雄等縣市都有專職社工提供多陪一里路服務,而且只要是勵馨服務過的個案有自立生活需求,都可以向各分事務所申請現金扶助。

2016年,多陪一里路方案希冀2000萬元,預計將協助1,000名受暴婦女或弱勢少女及其家庭成員(以未成年的隨行子女為主)邁向穩定的自立生活,擺脫福利依賴,創造更大的社會效益。

 

註:「刺胃女孩」一詞源自作者,意指被迫丟棄童年、提早成熟、在失能家庭中求生的少女。她們因此扭曲、失去自我,並與創痛長期周旋,或傷害自己與抵擋外界做為求生的手段。當事人不見得能發現自己的盲點與需要,她們慣用自殘與拒絕以防再被傷害,卻又掙扎在生命的意義與方向。她們常嘲弄與不屑、封閉又不合群、頂撞教條,視一切制度為可笑,言行猶如同刺蝟般充滿尖刺,雖然這是女孩們的自我保護,卻讓靠近的人猶如胃部遭到針刺般疼痛,因此以刺「胃」女孩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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