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 社運發電機

【新聞稿】疫情之下,難民庇護機制更重要—620世界難民日

文/台灣人權促進會、國際特赦組織

台灣人權促進會和國際特赦組織於6月17日上午召開世界難民日記者會,呼籲政府應該透過修法或建立難民庇護制度,正視已經在臺灣境內的難民面臨的法律、身份和生活困境,並有一名衣索比亞裔的尋求庇護者現身發言。因應疫情,本場記者會為線上直播,現場工作人員全程配戴口罩,架設防疫隔板,並管控同一空間不多於五人。

自2013年統計至今,總計將近50位、來自12國的外國人,曾經或正透過民間團體,向臺灣政府提出庇護需求。疫情期間,全球有155個國家封閉邊界或管控。在臺灣,難民無法取得合法居留或合法身份,使得有些個案徹底被排除在口罩實名制和超市實聯制的保護下,無法自行取得生活必需的資源。此外,有些個案的護照逐漸過期,這將使他們未來不能出入境臺灣、前往他國尋求庇護;他們甚至無法更新現有合法的居留證,因為有效護照是申請居留證件的必要條件。

記者會也呼籲,庇護一直是過去兩公約審查中審查委員強調的重點之一,監察院國家人權委員會應儘速討論此議題,並採取符合人權價值的立場與行動。

台灣人權促進會會長周宇修自2016年開始接觸、協助來臺灣的難民,他印象深刻 曾和一名來自紐西蘭的難民律師,為當事人做了數十小時、橫跨數月的面談。此外還記得有一名當事人跟他說,這輩子從沒想過,一聲令下就必須流亡海外尋求難民庇護。過去一兩年急劇增加的詢問個案,主要來自大家都知道的香港、較少人知道的緬甸和衣索比亞。周宇修認為,沒有庇護,獨裁暴政的證據就不會發掘,多元反抗的聲音就不會被留下。當時的六四、現在的香港、西藏、新疆、緬甸、衣索比亞,如果沒有人逃出來,又或者逃出來的人沒能平安活下,我們也無法知道當時的社會發生了多少事,我們只會看到獨裁政權創造的假象、以為所有反抗的青年都是暴徒。長久以來,政府都以臨時的專案回應周遭國家的局勢,但衝突和暴力是進行式,長期而言,庇護機制的法制化絕對有其必要。

國際特赦組織台灣分會秘書長邱伊翎再度強調建立法源的重要性。她表示沒有明確的流程及法令授權,第一線的政府工作人員及尋求庇護個案根本無所適從。而對於那些即使沒有被遣返的人,不賦予他們任何合法身分,讓他們在台灣過著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日子,無法靠自己的能力對於社會有所貢獻,對於尋求庇護者來說,是二次傷害。 國家擔心難民會仰賴國家經費和照顧,但正是因為我們不建立機制,他們自然無法合法工作、自食其力。邱伊翎認為,在還沒有獨立的難民法規情況下,應至少在「入出國及移民法」中,增列「不遣返原則」的具體條文,讓國際人權法的標準落實在難民及尋求庇護者身上。

記者會邀請到一名衣索比亞裔、希望臺灣能夠提供庇護的Tesfay Kiros。他表示,住在台灣已經超過三年,正在大專院校攻讀營建工程。從去年開始,也就是七個月前,位於衣索比亞Gondar城鎮的家鄉,正因衣索比亞聯邦政府與鄰近Tigray省政府的政治衝突,而面臨嚴重的武力攻擊。他預計在明年九月完成博士學程,在此之後將面臨艱難的抉擇,因為按照目前衣索比亞局勢,返家將危及我的人身安全與我的就業環境。讓處境更加堪憂的是,他曾發表過文章,評論國家的政治與社會結構。「因此我企求能尋得留在台灣的機會,透過工作居留或是難民庇護,希望台灣能理解我的處境。」衣索比亞自去年11月初開始陷入內戰,國際社會不斷報導饑荒、種族屠殺,目前面臨跟Tesfay相同情況、在臺灣的衣索比亞人,據表示有數十位。

當我們為疫情而自願在家數個月,他們已經因為害怕被非法身份被攔查而躲藏數年。民間團體呼籲,政府應該正視這些在臺尋求庇護者的困境,建立一套清楚一致、符合人權標準、適用所有尋求庇護者的機制。

台灣人權促進會和國際特赦組織台灣分會的臉書將於這兩天首播一部難民故事短片,記錄兩位在臺生活的難民,他們的心聲。歡迎大家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