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的公民課

課堂外的練習—不只是管圖書

文/黃大展(新竹高中歷史科教師兼任圖書館主任)

寫什麼想很久,寫這個主題掙扎許久,以我兼任圖書館主任這幾年的經營和思考為主,這篇會不會成為自我宣傳的文章,我更擔心這會將「教室外的公民課」給私有化,壞了名聲。但最後決定下筆,教師作為行動者在不同的位置可做不同的嘗試和述說,這篇是這幾年我兼行圖書館的思考、行動,和反思,我不認為這是唯一或最好的圖書館經營方式,據我所知,有不少的高中圖書館經營的有聲有色,不管是在空間的營造、閱讀的推動、展覽的舉辦、國際教育的旅行施行……等都有很棒的表現。希望這篇文章可以作為標靶,讓大家有機會討論高中圖書館在校園內可以扮演怎樣的角色?

走在圖書館的路上

你對高中圖書館的印象是什麼?你和它有怎樣的連結?

是藏著很多舊書的場地、借還書的地方、自習的空間,約會的場所,還是開啟你和社會、世界連結,展開自我探索的起點?

當年讀嘉中時,書庫是閉架式,讀者不能進書庫選書,僅能隔著玻璃櫃,看著一排排的書背找書,或者利用書目卡,填寫借閱單,交給圖書館人員,隔幾節課後才去拿書。看著書名(作者)決定借哪一本書,很沒有感覺,當時圖書館不是我的青春駐足點。

當我以老師的身份回到高中校園,竹中的書庫很早就是開架式,讀者自行到書庫找書,我喜歡在書庫中逛,常常可以發現許多驚喜。不定期採購新書,每週發週報推薦好書和佳文分享,辦理藝文展、每年圖書館週,當週放影片並請老師導讀,將書展移到教學區的川堂,方便學生下課就近閱讀。最初,也因為圖書館位置偏僻,除了活動參與外,我和圖書館並沒麼那麼親近。

當有機會到圖書館當行政時,許多疑問浮上心頭:讀者的需求是什麼?要怎樣吸引師生來圖書館?除了常態性的服務外,還可以提供什麼?選書的原則為何?如何讓師生知道這些好書?它在學生的高中生活中可以扮演什麼角色?圖書館要長成什麼樣子?圖書館該有怎樣的特色?擔任圖書館行政這幾年,在團隊的協助下,用不同方式嘗試和摸索,上述問題都不容易找到最佳答案。

或許有人認為圖書館主任是爽缺,或者是轉任到其處室主任的過渡。說是爽缺,並沒有錯,相對於其他主任的業務,並沒有規定太多該做什麼。加上,普通高中以升學和課業為主,學生還要忙社團,圖書館在他們生活中不會佔據太重要的地位,既然現實如此,將圖書館回歸到單純運作,作為藏書、借還書的地點是很合理的,沒有太多的作為也很正常。但,若想在現況下插縫隙開出一條路,吸引學生來圖書館閱讀或者參與活動,並不容易,這也是近幾年頭髮迅速變白的原因吧!

偶爾遇到畢業校友回到學校,提到當年在圖書館的閱讀經驗或他和圖書館的關係時,眼睛迸發出的亮光,圖書館在時間的流逝和人群的往來中有種幽暗未明、不可言說的狀態,這些個別的經驗是否有機會形成「場所精神」?讓我覺得在圖書館主任這個位置有機會可以做些什麼。

我們的目標是打造圖書館成為竹中人文的沃土、典範學習中心、社會關懷的起點、藝文的中心。以「閱讀」為核心,除了書之外,講座、影像、藝文活動都含括在內,透過設置「新竹高中圖書館」FB粉絲團,邀請同學、老師、校友推薦好書,成立「竹中人文庫」、「竹中經典」等專區,辦理「竹中人文(社會)關懷講座」、舉辦各類影展……等方式來探索「閱讀」的邊界和可能性在哪?

去年幸運的得到高中職組績優圖書館的殊榮,有幾位同業公會的主任問說「你們辦了不少的活動,如何吸引學生來參與呢?」這是痛點啊!我們也還在學步的階段。由於大部分的活動採自由報名,並無基本聽眾,為先掌握人數,採事先網路報名,利用各種方式宣傳(班級DM、FB、網站、靜音廣播、有聲廣播……等,請老師課堂上推薦也很重要),讓同學知道活動訊息,將「選擇權」交到學生手中,他們得在課業和活動中選擇。可以觀察到一個現象,主動報名同學的專注力和投入度相對較高,有時候全班報名參與時總些同學不感興趣被迫前來,他並沒有想要開啟好奇心模式,反倒浪費自己的時間,這是比較可惜的事。

如何提升同學參與的動機仍是一個課題,這和主題有關。用簡單的二分法,一是從學習者(參與者)的角度;一是從行政(老師)的角度來思考。目前我比較從後者思考,由上而下的設想學習者應該知道什麼?比較偏重在人文和社會關懷部分,還沒轉到從學習者的需求出發,這部份日後會做嘗試[1]

170504 今天,你想到什麼?有人說「五四」在近代中國,一個年輕世代對於舊世代的激烈反抗。那個著重西化、否定傳統、以科學為指標的年代,一個我手寫我口,知識份子想和社會百姓有所連結的年代,陳獨秀「敬告青年」,想要開啟一個新的時代。知道過去,有助於在歷史長河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在中國這樣,在台灣亦然。(點此連結臉書文案

圖書館的行動策劃

底下以2017年竹中圖書館辦的活動和「人權議題」相關部分(參見下表)擇要說明。有人問「這不是公民科(老師)的領域嗎?」、「圖書館為何要辦這些活動?」我想,許多事情若把它學科化,可能會被當成知識,也可能隔絕了人人以公民身份參與的機會,圖書館作為學校的公器,它有機會應該作為學生探索自己,通往這個社會和世界的窗口或橋樑。除了書本之外,透過活動拓展師生的「閱讀」視野,以作為公民的思考與行動,面對未來世界的參考[2]

今年舉辦和人權相關的活動,包含四月「39屆金穗獎巡迴影展X新竹高中」邀請了黃惠偵和鄒隆娜兩位導演針對她們的創作《我和我的T媽媽》和《阿尼》放映和座談;五月以「課堂外的歷史課」為主題,包含「破除言論禁忌-二二八事件七十周年、二二八和平日運動三十周年」主題展、禁書展(含竹中禁書的故事)、竹中與二二八、影片放映、專題講座;十月《超級大國民》放映和萬仁導演座談、2017國際人權影展放映《紅色高棉》等。

時間活動名稱
3/3139金穗獎巡迴與映後座談:《我和我的T媽媽》,黃惠偵導演、蔡雨辰小姐
4/739金穗獎巡迴與映後座談:《阿尼》,鄒隆娜導演
5/2-5/26「課堂外的歷史課」:「破除言論禁忌」主題展、竹中與二二八、禁書展、主題書展、影片放映、專題講座
5/3影片放映《傷痕二二八》
5/12講座:陳芳明「在禁書的年代」
5/24影片放映暨座談《給島嶼一首歌》,藍士博先生
6/14講座:林育立「從逃避、面對到承擔:納粹陰影下的德國之路」
10/25到戲院看電影–《超級大國民》
10/302017國際人權影展《紅色高棉:失落的搖滾樂》,陳深景前輩(政治受難者)映後座談
11/16-17《超級大國民》放映暨座談,萬仁導演

 

以影像為中心

金穗獎引進竹中第三年,今年安排兩場映後座談,這兩部影片分別和同志、外籍移工有關。同志議題最近吵的沸沸揚揚,這場安排不是跟風,而是希望觀眾可以從影片中看到「人的故事」,勞動階級的生活面貌、惠偵導演和她媽媽「關係」的變化,進一步可以反思自己與家人的相處狀態,思索溝通的方式和可能性為何?透過影片,我認為重要的是要先看到人本身,而不是從她的身份(性別)認同就來評判一個人。《阿尼》則是一部關於菲律賓移工在高雄港漁船工作的故事。之前曾在課堂上和學生討論他們對於移工的看法,不少人帶著刻板印象和負面評價,甚至忽視這些身邊的陌生人,對這移工議題我也在拿捏,要怎樣討論會比較好?

幸好,去年曾放映《妮雅的門》並邀請廖克發導演來座談,先替這個議題起了頭,當時從每個人身旁都有陌生人的角度切入,這些人可能協助照顧家裡長輩,甚至一些同學是新移民的第二代,他們如何看待自己的母親?我們心態上不一定想要關心或瞭解他(她)們。透過影片和導演的分享,讓大家開開眼看到這一群人和他們的生活,看到這世界的一個切片,看到身邊的陌生人。

《超級大國民》是1995年萬仁拍攝談受白色恐怖受難的主角尋找和救贖之路,這部影片去年修復後發行。竹中師生有機會到戲院看這部影片是國家電影中心「臺灣影像聚落串聯行動」和「國片影像教育扎根計畫」計畫合力促成。活動談妥後,曾被同事耶揄,高中生不會對這部影片有興趣啦,高中生看不懂這部影片,你要執行這部影片的放映難度很高。這些負能量頗強,的確,若看電影被認為是休閒、娛樂,何必如此嚴肅,看這個議題的影片。既然要放映,我希望可以邀請萬仁導演來映後座談,讓我們對影片和議題有更深一部的認識與掌握。

這部影片在戲院看,才能掌握細節、聲音、顏色和氣氛。放映前兩週,臨時收到訊息導演無法來映後,四處尋覓也無法找到人當天參與映後,只好自己下場帶領簡單的討論,之後感謝萬仁導演願意來到竹中,第一次在高中校園談《超級大國民》,同學的提問與導演的回應,從拍攝動機、如何蒐集資料、演員選擇、場景的設計、修復的意義、到配樂的部分…等,兩個小時欲罷不能。誰說高中生看不懂嚴肅的影片,重要的是放映外如何適當的帶領討論。

人權影展是國家人權博物館(籌備處)籌畫,公視執行,直接和我們談合作,時間和影片都已經訂好,我們只有接不接受的選擇。這場推動更不容易,包括時間、主題是人權,主角是大家陌生也不一定感興趣的「高棉」,還好有搖滾樂這個主題可以推動,我事先又答應擔任引言人,加上出席的是政治受難者陳深景前輩,這多重的陌生在竹中推動這場活動非常困難,前輩的樂師經歷要如何和這部影片、人權等面向結合與對話也不容易。以搖滾樂(音樂)的角度說動了音樂班同學的參與,加上校外人士,當天有同學現場報名,才不至於讓場面太難看。電影對學生來說,有一點點難度,映後由前輩分享他對這部電影想法,另外側重在前輩的個人經歷的分享。

總而言之,將紀錄片、影展引進校園,除了個人喜好外,「看電影」是要學習的,看完電影的分享與討論,也是理解影像的重要一環。除了讓大家對於電影語言、劇情發展有更清楚概念外,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的議題(性別、移工、歷史記憶、國家暴力等),看到他人的狀態,試著去理解或同理別人,不要將思考限縮在自己的世界,對於這個世界有較多的關懷,進一步培養人文素養。另外,映後座談的目的是讓大家練習如何聆聽、問問題,一個有趣的觀察,這不知這是否和性別有關,同學多喜歡提問,但不太會把自己對影片的想法或感覺說出來,近幾年的映後多會邀請同學練習說自己的感覺。

170429【假日加碼版】 尋找消失的四、八八九——五月「突破言論禁忌展」——禁書(1):猶記幾年前,退休的詹行懋老師問我「圖書館的禁書還在嗎?」、「原來整箱有封條查封」,當時從舊圖書館(即劍道館,1974年)搬到新館時還在……。老師,你問的越多,我的心流的血更多……這真是一個挑戰?(點此連結臉書文案

策展作為一種方法—課堂外的歷史課

今年是二二八事件七十週年、解嚴卅週年,如何讓學生可以對這段歷史和民主的歷程有更多的認識?這個主題展感謝逗點文創結社的陳夏民總編,他提到出版了《名單之外–你也受害者之一?》和相關的展覽,我看到了〈出版後記〉中提到這本是「選擇從『名單』的概念切入,試圖用不同角度去解讀二二八,並將本書定名《名單之外——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回顧這一段歷史,我們可以反思時代意義,繼續追求真相、療癒創傷,轉向正面能量,給我們自己一個健康的台灣。」

雖然在歷史課程中會談到這方面的主題,但不夠深入和聚焦,若利用有意義的2017辦理展覽,讓大家對於這段歷史有更多的認識與理解,應該深具意義。主題展部分就是由鄭南榕基金會展設計的一套展覽,談卅年前二二八和平日運動倡導與各地的狀態、各地興建的紀念碑和官方的道歉,最後以「共生音樂節」的概念來談年輕人如何面對這段歷史做結尾。在竹中的展期間,並沒有安排專人導覽,所以特別商請基金會錄音,採用QR code的方式實行自助語音導覽。

除了主題展外,想要擴及一些在地的素材,利用這個展蒐集竹中的故事。戒嚴時期對於人們的影響到底為何?在那政治肅殺的年代,如何爭取自由的空氣?竹中的自由(異議)學風,除了早期校友津津樂道的動員月會,學生擔任主席,對學校政策的批判外,回憶中也常提到在圖書館讀著30-40年代的禁書,翻閱批評時政的《自由中國》。我很好奇學長們當年讀的禁書現在在哪裡?數量多少?有哪些書。某次在翻閱舊資料時,看到一份1983年校長的交接清冊目錄中,寫到「四冊的《禁書圖書目錄》和《已繳的禁書目錄》一本,其中有禁書八八九冊」,這就是僅存關於禁書的資料。

趁此蒐集相關資料—辦「禁書展‧展禁書」,我透過賴慈芸《翻譯偵探事務所:偽譯解密!台灣戒嚴時期翻譯怪象大公開》和廖為民《台灣禁書的故事》為書展的主要參考資料,鄭南榕基金會提供查禁的書和雜誌、拜訪廖為民先生商借60-80年代的禁書,尤其是竹中校友許信良「中壢事件」和林濁水的書,黃師母捐贈黃祖蔭老師生前的藏書,也向竹女圖書館借了數本不同年的《查禁圖書目錄》。我們透過借展的方式讓參與者看到並翻閱這些禁書,並透過法規讓讀者知道查禁的原則為何?這也呈現了竹中禁書的部分樣貌。在百無禁忌的現代閱讀那些年被查禁的書,練習感受禁忌時代的處境。

這次策展還有蒐集「竹中和二二八」,除當年學生將辛校長等人帶到宿舍保護的故事外,還有哪些人或事?《新竹風》第8期和《二二八事件辭典》為基礎,初步整理了10多位在二二八事件中受到波及的竹中人(校友),用大螢幕輪播這份資料。

專題講座,邀請政大台文所陳芳明老師主講「在禁書的年代」,地點特別安排在劍道館裡,這裡曾是學長們讀著禁書的圖書館,透過談禁書將場所精神延續,來呼應這個主題。

那次的宣傳文案寫下:

「在言論禁錮的時代裡,陳芳明老師在海外讀禁書,而他寫的書也成了島上的禁書。如何透過閱讀與寫作來抵抗(走過)種種的言論限制?劍道館,曾經是圖書館。在言論禁錮的時代裡,我們的學長在這裡讀著禁書。在什麼都可以說的年代裡,我們在這裡聽陳芳明老師談『在禁書的年代』。」

影片則放映《傷痕二二八》和《給島嶼一首歌》,前者以劇情重現的方式敘述二二八的過程,後者則是以第三屆共生音樂節為主的紀錄片,映後邀請第一屆共生音樂節的發起人之一藍士博先生來談年輕世代對歷史的看法和行動的思考和策略。
以策展的方式,趁機蒐集與竹中相關的資料,為校史累積更多的故事。這次以主題展、禁書展、二二八與竹中、專題講座和影片放映和座談來呈現「課堂外的歷史課」展覽。

還在路上

「人權是重要的議題,辦了這些活動,你的成效如何?」這問題很難回答,用參與人次計算數量並不漂亮。這次展覽和相關老師和課程的連結性做的不夠,這部份是日後可以努力的部分。另外,教育是長遠扎根、撒種的工作,一時不易見到成效,何時會發芽都無法確知,這是推諉之詞,也是事實,中學,是人生非常重要的階段,日後所需的許多養分都在此時涵養和確認。每個學校的學生會有不太一樣的氣質,這個不同除個人特質外,還有來自於校園生活經驗(個人或者集體)中浸出來的「學風」(精神)。

圖書館除了朝學習資源中心前進外,我們希望培養眼光、視野和對社會(世界)具關懷的心,在這個強調做自己的時代,竹中學生相對擁有比較多的社會資源和優勢,除了自己的成就之外,應該要意識到或具備更高的社會關懷和實踐力,這些活動是要讓大家跨出校園舒適生活圈,看到社會的切片現狀,也對這個世界保有好奇心,願意學習、思辯與實踐,探索如何追求更好的生活。

或許可以這麼說,圖書館提供了課堂之外更多的選擇,希望透過各種不同的方式來與竹中人做連結,也希望匯流成圖書館的場所精神。我還走在這條路上。

註釋
[1] 十月有機會遇到台南女中南蠻社團的幾位同學,她們正在辦理「文化協會在台南」也抽空參加了歷史教師在南一中的研習,與她們簡短交談,她們很有自己的想法,自主性也很強。我也曾經跟學生提過很羨慕南女南蠻社團主動去關懷、策畫,邀約與行動。幾年前,竹中有一群高一學生對於土地議題有興趣成立「土地社」,並和就讀大學研究所的學長聯繫辦理讀書會,和清交大教授聯絡到學校辦講座,主動去竹東三重埔和在地農夫接觸,利用假日從事農務,也關心土地徵收、苗栗風車事件……等社會事件。近幾年較少跟土地社同學接觸,比較沒看到這股主動性的展現。日後,將部分講座(活動)開放學生提案「企畫竹中」,試著用合作的方式,和學生一起來做不同的嘗試。
[2] 某個屬性來說,竹中圖書館像是間獨立書店,推書、辦展、講座、電影、演唱會,推動某些理念,最大的差異是我們不賣書,沒有生存的壓力。

附件

「課堂外的歷史課」班級文宣

整個五月,讓我們在竹中看見歷史的一個切片,來一堂「課堂外的歷史課」。

今年是228事件七十週年,二十多年前將這天訂為「和平紀念日」。在中學的課本裡,也提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天,除了放假外,還有怎樣的意義呢?

但你可知道,在事件發生後的四十年間幾乎是不可以公開談論,它變成歷史上的一個禁忌,也是一個傷痕。三十年前,陳永興醫師、李勝雄律師和鄭南榕先生發起,串連53個海內外台灣人團體,於1987年2月4日,發起「二二八和平日促進會」,打破二二八事件長達40年的禁忌。這也是展覽主題為「突破言論禁忌」的原因。

四十年前和平日運動的訴求:「解決的第一步是將整件事真相公諸於世。任何一種仇恨,都必須透過深刻的了解,才能獲得諒解與化解。另外,我們也唯有透過以事實真相為基礎的討論,才能獲得真正具有啟示性『歷史教訓』防止悲劇再度發生,並讓永久的和平降臨台灣。」(鄭南榕)

民主,是不同階段不少人投入逐步爭取而來的。這個成果得之不易,我們希望可以透過展覽,讓大家對於當年破除言論禁忌的過程有所瞭解。回顧這一段歷史,我們可以反思時代的意義繼續追求真相、療癒創傷,轉向正面的能量給我們一個健康臺灣。

禁書展:「言論禁忌的年代」是怎樣的氛圍?當年,在《出版法》、《戒嚴法》、《戒嚴時期出版物管制辦法》…等管制下不少書和歌曲都被查禁。圖書館就是這些禁書訊息的第一線,當時每個學校應該都有一本《查禁圖書目錄》,但竹中留存下來的相關訊息不多,僅在一些學長的回憶錄中隱約感受到禁書的數量應該也很可觀。我們向不同單位商借了相關的書籍與雜誌公開展示,並邀請政大台文所的陳芳明教授來與大家分享在禁書的年代。

透過閱讀延伸對於那個時代的瞭解。有二二八主題書展、紀錄片放映。身處竹中的你,當年竹中與二二八有怎樣的關連呢?展場讓大家看到校史的一個片刻。這次「課堂外的歷史課」,讓我們藉由看向過去,藉由看見不同的歷史經驗,走向和解與邁向共同未來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