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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困與迫遷 疫情下的馬尼拉底層生活

影片提供/公庫合作伙伴EngageMedia   綜合報導/洪育增(公庫記者)

本片由菲律賓人權倡議紀錄片組織 Film Weekly拍製完成,Film Weekly同時也是菲律賓獨立網路媒體PinoyMedia Center的影音團隊,透過影像紀錄的方式,將去(2020)年新冠肺炎爆發後,關於菲律賓奎松市(Quezon City,或稱昆頌市)貧民社區聖羅克(San Roque)居民所經歷的生活。

奎松市是菲律賓第四大城市,位於呂宋島並鄰近菲律賓首都馬尼拉(Manila),同時也是政治、經濟、文化等核心。奎松市不僅隸屬於馬尼拉的衛星城市,也與其他14個城市、1個自治市共同組成馬尼拉大都會區(Metro Manila),又稱為國家首都區(National Capital Region,簡稱 NCR)。

其中,位於奎松市的聖羅克屬於都市貧民社區,居民大多為1985年起湧入的城鄉移民,由於家鄉沒有就業機會等相關資源,因此這些移民來到聖羅克居住,靠著擔任公共交通工具吉普尼(Jeepny)或三輪車司機維生,有些居民透過街頭擺攤、臨時工、小本生意等方式謀生。

近年菲律賓政府與國家住房管理局(NHA)、奎松市政府、菲律賓企業阿亞拉(AyalaLand)等共同合作,預計規劃奎松市中心商業區(Quezon City 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 ,簡稱QCCBD)。該中心商業區預計從2009年展開,集結醫療、住宅、旅遊等全方位資源。也因此,聖羅克當地約有2萬4000多戶、共約12萬名人口面臨被迫搬遷、無法居住等危機。

受訪的當地居民露德(Lourdes)今年40歲,住在聖羅克一間老舊屋舍。屋舍過於破舊,導致每逢大、小雨,露德家就會面臨淹水危機。

比疫情更可怕的是──病毒造成的貧困
受到去年新冠肺炎疫情蔓延至今等相關影響,當地居民也面臨嚴酷的生存挑戰。受訪的當地居民露德(Lourdes)今年40歲,住在聖羅克一間老舊屋舍。屋舍過於破舊,導致每逢大、小雨,露德家就會面臨淹水危機。

過往露德以擺攤維生,並以此撫養孩子長大,也提供家中年紀最大的孩子接受教育等。然而疫情期間他被迫不能外出擺攤工作,全家人只能依靠年紀最大的孩子想辦法養家糊口。「真正讓我們感到害怕的是──病毒造成的貧困。」露德提到,除了深怕受到病毒傳染,真正令人畏懼的是家計生活的拮据與艱辛,人們無法順利外出工作,就連政府發放的物資也有限,讓人看不見貧困生活的盡頭。

露德以家中的瓦斯、水費、電費等帳單為例,像是受訪當天他購買瓦斯時短缺50披索(約1美元),只能先向店家賒帳。又例如9月份的水費帳單總共花費750披索(約15美元),露德僅能先支付500披索(約10美元),其餘金額也是賒帳。「以前我從未積欠電費等,疫情期間卻讓我們的帳單積欠費用不斷飆漲。」為了節省開銷,露德平時洗碗也只敢使用一點點水,盡可能地節省資源、避免花費更多金額。

露德以家中的瓦斯、水費、電費等帳單為例,像是受訪當天他購買瓦斯時短缺50披索(約1美元),只能先向店家賒帳。

為了節省開銷,露德平時洗碗也只敢使用一點點水,盡可能地節省資源、避免花費更多金額。

隨著新冠肺炎疫情蔓延,日前菲律賓病例總數突破50萬,每日新增案例不斷,並從去年3月份開始陸續實施封城政策等。露德表示,封城期間收到許多幫助,包括米、罐頭等物資,即便曾經收到損壞的米,為了不浪費任何有限資源,露德一家人仍然吃下肚。他無奈地說:「你必須盡可能地從這些物資裡滿足日常所需。」

尤其疫情期間學生無法到校上課,只能透過線上學習課程自我進修,露德的小女兒也面臨這樣的危機。他提到,每6小時的網路使用費為10披索(約0.25美元),小女兒為了上網並取得線上課程資源,只能透過私下販售抹布等方式賺錢網路費用。他心疼地說,有一次小女兒拿著賺到的40披索,開心地說著想要拿來購買米與點心,然而實際上家庭開銷拮据,露德的小女兒並不能滿足這些欲望。

露德表示,封城期間收到許多幫助,包括米、罐頭等物資。

即便曾經收到損壞的米,為了不浪費任何有限資源,露德一家人仍然吃下肚。他無奈地說:「你必須盡可能地從這些物資裡滿足日常所需。」

嚴峻疫情影響生活與教育   露德:希望政府實際改善底層民眾的生活、讓我們增能!
「疫情所造成的這些影響,讓人們發現自己一無所有,甚至覺得自己很渺小。」露德對於未能給孩子們更好的教育與生活資源感到痛苦,只能盡可能地往好處思考,盡可能樂觀地想著,透過這波疫情讓孩子們從小發展出一套為自己謀生的能力。然而最令露德絕望的是,無論他多麼努力賺錢,家庭生活仍不見好轉,更遑論受到疫情影響,使得他們一家人無法終結貧窮。

露德認為即便疫情狀況嚴峻,孩子的教育資源仍然不能停歇,也因此他將教育費用列為家庭開銷的第一順位,他認為教育是唯一能讓孩子獲得更好生活的方式。「要怎麼收穫,先那麼栽。」露德堅信唯有透過教育才能讓孩子實踐夢想、脫離貧困並改變未來。

面對嚴峻的疫情挑戰,露德認為政府應該在教育層面分配足夠預算,而不是浪費公帑在無用的事務。他強調,政府應該實際提供相關服務,改善弱勢者等底層百姓的生活,並讓弱勢者透過政府的幫助增能,未來也能自力救濟、有朝一日回饋社會。

尤其當地屬於徵收地區,房屋面臨拆除等破遷危機,露德沮喪地說:「只要政府奪走我們的基本權利,我們生活中的所有努力就會付之一炬,甚至趨近於身無分文、甚麼也沒有。」他期待政府能有所作為,實際改善當地弱勢家庭的生活。

露德認為即便疫情狀況嚴峻,孩子的教育資源仍然不能停歇,也因此他將教育費用列為家庭開銷的第一順位,他認為教育是唯一能讓孩子獲得更好生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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